樊梨花要的砖头如数送过来了,付钱把砖头卸下来,工头王叔说,少奶奶,这下子材料才够用了,我们干起活来整顿了,不差啥了?
王叔,那我就回去了,娃娃小,行,我们几个人干完了活,再拉两车废料门窗户的,王叔,房顶上的三角支架还有大梁,抓紧做,知道了,这不房地基四个把角才浇灌完了,这是盖房子的关键部位,歇一会,派两个人先做着三角支架大梁的?
剩下的人回填地基的坑,把四周围的土全部填进去,夯实在了,旁边利利索索的,就用水泥沙子把回填土全部砌筑砂浆,地基部分就好了,明天我们几个人来,砌墙,王叔,这是要留的门窗户尺寸,你们砌墙的时候,就预留出来门窗户,好,王叔,拆下来的,北边窗户还能用上,砌墙时就直接安装好了,南边门窗户都是做的新的,匠人制作好了,就拉过来也安装好了!
行,少奶奶,王叔,这是工钱,干完活了,你们几个人就把钱一分,好,樊梨花推着单车出了门,朝着街道西边骑车走了,路上买了水果给爹娘二娘还有花朵爹娘柳伯母,给他们拿回去,刚进了铺子门,只见柳伯跟爹爹喝着茶吸着旱烟锅,爹爹,柳伯,你回来了,啊!
刚进门,让你爹爹尝尝我买的旱烟叶子,闻着还挺香的,不呛人?
是呀!
是呀?
是今年的新旱烟叶子?
还没有晾的太干,柳伯,是你们家自己种的?
是呀!
今年的旱烟叶子大丰收啊?
种了十几亩地旱烟叶子,还没有晾干,就被烟贩子收走了,价钱还给的高高的?
柳伯,你吃饭了吗?
吃过了,下了火车,吃了一碗羊肉泡馍,梨花,我还拿的粗布,我那几个妻妾自己织的布,让我看看,行,柳伯翻着他随身背的粗布包袱,你看,柳伯,你也不嫌沉,拿了这些粗布,梨花,柳伯当年就是卖粗布的,把粗布往省城运,那生意买卖红火的?
刚一进城,那些布贩子就来抢布了?
柳伯,我还以为你是开饭店的,饭店也开过,后来包给人了?
太辛苦了,干不动了?
柳伯,那饭店现在还在不在,在呢?
就是西街那个大饭店,还有包间的那一家?
樊梨花想起,那天李某人领她去的那个包间饭店了?
怪不得,柳伯,一年就给她一万个大洋,算做生活踏杂开销,柳伯,你跟我爹爹先喝着茶,我把这些粗布拿进去了?
行,柳伯,你还没有见我柳伯母,还没有,等一会进去再看她,好,樊梨花抱着一大捆子粗布,进了她的房子,西山跟娃娃已经回来了,三嫂,你回来了,抱的啥?
柳伯从乡下带回来的粗布,娃娃都困了,睡着了,西山,三姐咋样?
好着呢?
娃娃有奶水喝,脸蛋子红艳艳的,那就好,姑妈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,我能想象出姑妈高兴的那个样子?
二娘呢?
回来乏了,领着铁蛋进房里睡觉去了?
那你们吃饭了吗?
吃过了,包的肉包子,是你的最爱,是呀!
三嫂,你猜猜,我吃了几个,吃了五个,三嫂,你没猜对,我一口气吃了十个肉包子,西山,你没撑着,不撑,刚刚吃饱,还喝了一老碗稀饭,你是吃席出门都能吃饭,是呀?
早上我没有吃饱饭,你娃恼火的要去看小弟弟,我就领着娃跟二娘一块去了?
西山,你咋不带小娘去呢?
我娘要看几个娃,炕上躺着的,地上跑的,那边开小饭馆的娃娃,还在家里呢?
我娘她去不了?
三嫂,我把二娘当成亲娘一样,你说奇怪不奇怪?
不奇怪,我也把二娘当成了亲娘一样看待,二娘在家里忙前忙后的,从来就没有怨言,给家里的干活的人,做衣裳缝棉袄棉裤,她从来就不抱怨,是呀!
二娘活的通透,爹爹说的,心里无私天地宽,对呀!
三嫂,李某人家的房子盖的咋样了?
地基打好了,明天就开始砌墙了,快着呢?
是呀,不慢,西山,李某人说,等他们家的货卖空了,就过来拾掇房子,还说,从他平分的钱里面,拿出一部分,算做房租金,三嫂,李某人,这个人还不错,开始,你没有跟他说房租金,没有说,行,三嫂,把房租金给咱们家这几个娃娃存起来,是呀!
三嫂,今年家里不分红了?
账簿上结余的钱?
怎么办?
西山,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事情?
三嫂,那你咋想的?
西山,我说了,不知道你愿意不?
三嫂,你说呗!
西山,我想把这些结余的钱扣下来?
三嫂,扣下来了,干啥用?
用做盖房子的费用?
啥时候够了盖房子的费用?
我就不扣钱了?
然后,家里再挣钱了,发工钱,年底分好?
好,三嫂,我同意你说的,要不然把你跟前的钱都花完了?
要是家里有个啥事情?
你一分钱都拿不出来?
对呀!
三嫂,你不能跟爹爹说,我肯定不会说了?
就害怕你跟小娘说了?
我不会跟我娘说的,我娘肚里存不住话?
跟我娘说了,等于跟全家人说了!
西山跟樊梨花都哈哈哈哈笑了起来,两人击掌按手印,这真是,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