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京州之后,周泽川第一时间就找来周玉杰和张永飞两人。
“我大前天安排你们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?”
“周书记,外围证据基本上已经固定了,侯亮平的高中同学都能证明他在高考之前就叫侯振乾,也愿意出庭作证。”张永飞急忙回应道。
“你确定吗?他们不怕得罪侯亮平和他背后的钟家?”周泽川疑惑的问道。
“确定,我和他的那帮同学聊过了,自从上大学之后侯亮平就没有和他那帮同学联系过。
据说有人有事去求他,他不帮忙不说还站着说话不腰疼,给人家讲一堆大道理,把他那群同学得罪了个遍。”张永飞笑着解释道。
“还真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,就是不知道侯亮平后不后悔昔日的所作所为。”对侯亮平的行为,周泽川也是有些无语。
明知道自己是冒名上的大学还不和同学们搞好关系,还是他觉得这么做就能规避自己冒名上大学的过往。
“周书记,单凭目前的现有证据已经可以给侯亮平定罪了,您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?”张永飞开口询问道。
为了此案,祁同伟和高育良已经催促他多时了。
周泽川回答道:“骆组长非常重视这个案子,要求咱们必须在一个周之内将问题核实清楚。
既然证据已经齐全,那咱们就见一见侯亮平吧。”
张永飞一听此话,当即大喜道:“好的,周书记。”
随后一行三人便准备提审侯亮平。
再次见到侯亮平,它的状态比以往差了很多,看上去苍老了许多。
可见其虽然自信钟家能救它出去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压力越来越大,也越来越不自信了。
“侯局长,没想到咱们会在这个地方碰面。”周泽川看着有些苍老的侯亮平,不知道他这会的想法是什么,和以往被他处理过的贪官有什么不一样的。
看着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周泽川,侯亮平的内心满是妒忌。
这也让他对举报自己的侯振乾充满了恨意,要不是对方,没准他这会已经拿下了刘新建。
一旦拿下刘新建,就能顺势拿下赵瑞龙。
这样一来,作为钟家的功臣,他这个女婿最起码能够提升一级。
只是他也不想想,如果没有他侯亮平冒名顶替和后来的打压,没准人家也是厅局级的干部了。
要说恨,对方比他更有资格。
看着闭着眼睛不说话的侯亮平,周泽川接着询问道:“侯亮平,对于候振干的指控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?”
“解释什么?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侯振乾。”侯亮平终于开口了,表示根本就不认识对方。
张永飞故作惊讶的说道:“不对吧,据我所知你在上大学之前的名字就是侯振乾,你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?”
侯亮平被张永飞说道愣了一下,接着反驳道:“天底下叫一样名字的多了去了,我哪知道你这是说我过去的名字。”
“是吗?我不信!”张永飞也深的鲁大头的真传。
周泽川则是乐的看好戏,让张永飞去审。
他虽然想‘办’侯亮平,但碍于钟家的缘故,并没有表现的太过主动。
这倒并不是他怕了钟家,而是没必要得罪他们,在他看来只要达到目的就成,至于办法怎么着都行。
张永飞接着问道:“侯亮平,据我们调查,你在高中三年的学习成绩非常不理想,一直是倒数,请你说一下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考取的汉东大学?”
“我平时是懒得表现而已,并不是成绩不好。”侯亮平反驳道。
“哦,是嘛,那你说一说你为何要改名字?而且高考前用的名字是侯振乾,高考后却用的是侯亮平。”
说着,张永飞拿出了他的学籍文档,以及当年林城市中学他们那届毕业生的成绩单。
张永飞接着追问道:“侯亮平,不!应该叫你候振乾,根据成绩单你那年高考总分还不到200分,这你怎么说?”
“我累了,今天不想聊了。”侯亮平一看这架势,干脆闭口不言,等钟小艾救他出去。
张永飞淡淡的说道:“侯亮平,不管你承认不承认,交代不交代,我们都已经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,等待你的将是法律正义的审判。”
周泽川看了一眼侯亮平,接着张永飞的话道:“侯亮平,我们再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去考虑。
如果你还是拒不主动交代问题,我们会以现有证据将你移送检察院起诉,另外也会将这一情况反馈给法院。
我劝你还是好好想一想,主动交代问题,争取宽大处理。”
侯亮平这会是心乱如麻,一言不发。
心中忍不住开始猜测,钟小艾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,还是没打算救自己出去。
看着侯亮平变来变去的脸色,周泽川等人无声的笑了笑,然后结束这次提审。
明天他们会进行第二次提审,如果他还不承认,那就以零口供办案的形式移送检察院起诉。
事实上钟小艾不是没想过办法,就连杀人灭口的办法也想过了,无奈祁同伟保护的太好了,实在没找到下手的机会。
其实这也不难理解,祁同伟可是汉东省公安厅厅长,在他的关照下还有人在监狱被灭口,那他这个公安厅长就真的白当了。
钟小艾一直没找到机会,只能催促田国富加快对汉大帮的调查,企图先一步拿下汉大帮,这样一来侯亮平的案子就能被掩盖了。
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周泽川在这里面横插了一脚,暗示张永飞通知侯振乾找中央督察组举报。
钟小艾急忙问道:“你说什么?周泽川他们今天去见了侯亮平,没有通知你吗?”
“是的,钟小姐。”刘政道不好意思的回答道。
钟瑞严肃的问道:“知道是什么原因吗?张永飞为何改变态度?”
“据说是因为中央督察组,那个侯振乾去绿藤见了中央督察组的骆组长。”刘政道低声回答道。
“混帐,你怎么不早说。”钟瑞脸色大变。
他太了解骆山河了,这是一个硬骨头,最关键的是和他们钟家不和。
骆山河昔日本有机会更进一步,是他爷爷以基层经验缺乏为由,联合其他人推荐了他大伯钟正国。
虽然骆山河一直对外说,是自己不够资格并不建议那次钟老爷子的操作,但他压根就不信。
如今自家落在了他的手上,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。
“我也是刚刚知道。”刘政道低声辩解道。
“我……”钟瑞想说什么,最终化为无奈的叹息,如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,当下拿起电话给大伯拨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