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龙躬敬地问道:
“武神阁下,恕我冒昧,这位灰发的女士,还有这位学者女士,以及……您背上这位少女,和您是什么关系?”
“是我的朋友。”
夏如此回答他。
追龙暗暗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。
古往今来武道第一人,追逐着绝对暴力的求道者,绝凶的猖狂魔头,逐火之蛾的武神……竟然也会对女人感兴趣吗?而且还是足足三个!
夏淡漠道:“怎么,难道我拥有朋友是件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吗?”
追龙连连摇头。
一旁,由于维尔薇是追龙——连这位至武门首座也躬敬对待的客人的朋友,这几人倒也只是谨慎地看着她。
维尔薇举起手中的道具,那是一件由魂钢制作而成的精制短匕:
“就让我来为三位观众说明一下吧,虽然只是件连不值一提的辅助用魔术道具,平常只是用来切点幕布、钢丝,或者人体之类的事物,但对你们来说,意义可就完全不一样。”
她的笑容愈发璨烂:“作为已经勉强有资格‘入魔’的凡人,你们应该能够隐约感受到吧,这把武器中蕴含着何等强大的力量?听我说,当你们面对那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的强敌时,将身心都托付给它吧,弑神的锋刃会回应你们的愿望。”
夏看向维尔薇,微微扶额:“狂者,走吧,别玩了。”
维尔薇将匕首丢给几人,这才回到夏的旁边:“我可是在帮助他们啊,怎么能算是玩呢?”
梅比乌斯双手抱胸,皱眉说道: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?虽然不多,但毕竟是用魂钢制作而成的武器,就这样送出去了?我看是该砍点你的经费了。”
维尔薇神秘地说道:“不不不,我可不是在浪费资源,等着瞧吧,它会回来的,回到我的手上——这也算是我的一个小小实验哦。”
“v-104提线者之刃”:主体由魂钢与崩坏能结晶打造而成的短刃形器物,刃柄装载着具备额叶读取功能的智能内核,当检测到用户陷入绝望时,提线者之刃将尝试支配用户,将其化作纯粹的战斗机器,以换取更加强大的力量。
备注:该物品是“肃清军团”的副产品,由维尔薇女士制作,未进行安全性审查,具备影响心智的功能,请谨慎使用。
那几名武者因获得了珍贵的魂钢武器而十分高兴,连连维尔薇道谢。
夏收回目光,这些凡人还未意识到,他们那本就悲剧的命运,因为狂者的涉足,因为她那超越伦理的实验,而将变得更加悲惨。
随后,他对维尔薇说道:“狂者,你还真是不安分啊,他们并没有愿意成为你的实验品吧。”
“这种等同于谋杀无辜者的行为,维尔薇现在应该很不高兴,所以……”
他伸出食指点向维尔薇的额心:“离开吧。”
“等等,别啊,至少让我的实验继续……”
当指尖点在眉心,一瞬间,维尔薇的声音戛然而止,眼神陷入混沌。
“我去收回来。”她低垂头颅,眼神歉意。
“请等一下。”一直旁观的追龙开口道,“如果这位女士的武器能为他们提供更加强大的力量,我想他们会乐意接受任何风险。”
“而且,那把魂钢武器既然已经落到他们手里了,现在再要回来,我怕这些家伙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。”
维尔薇停下脚步,有些无措地看着夏。
夏一挥手,几道浅浅的紫色光晕落入那些人的身上。
“相关风险我已传达给他们,接下来,使用与否是他们的自由,后果也由他们自己承担。”
夏拍拍她的肩膀:“这样就行了吧。”
维尔薇这才放松下来:“抱歉,夏,又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他狠狠搓了搓维尔薇的脑袋,直到少女的眼中露出一丝幽怨才停下魔爪:
“这种小事不准道歉,走了,去做正事。”
梅比乌斯抱怨道:“磨磨蹭蹭的,你们烦不烦啊。”
追龙侧身托手:“武神阁下,以及两位女士,请随我来。”
三人终于进入玄乡之内。
走出一段无人的道路后,四周的人气渐渐多了起来,到处都是练武的,比斗的,还有一些看上去已经疯掉,在街上鬼哭狼嚎,四处冲撞的……
梅比乌斯嘴角一扯:“你们这儿还真是民风淳朴。”
“毕竟是玄乡,所有武者心目中的武道圣地,武学风气浓厚一点也正常。”
“不过,以前要更加内敛一点,现在的话。”夏的目光扫过街道上四处可见的血迹和打斗痕迹,“他们可能无暇顾及那么多了。”
继续前进,追龙推开一座庭院,带着众人走了进去。
“追龙,为何擅离职守?”
一道嘶哑的,仿佛厉鬼般的声音从厅堂内传出来,庞大的恶意呼啸而来。
夏走到最前方,将一切都挡住,他朝里面喊道:“老家伙,还没死啊?”
“哦?这个声音……”
佝偻的老人从厅堂的阴影中走出:“嚯嚯嚯!看看这是谁来了?夏玄子阁下,响当当的武神大人,您的到来真是让老朽这里蓬荜生辉啊!”
“许久不见,你的变化真大啊,那个像山一样的壮小伙居然变得这么娇小了。”
他拍打着夏的肩膀,目光环视一圈:“哦呦呦,这几位小美女也是你带回来的吗?真是了不得,她们哪位是你的恋人?还是说……都是?哈哈哈,真是有老朽年轻时的风范啊!”
老头朝夏挤眉弄眼,一脸猥琐的样子,很难想象,刚才那道如恶鬼般的恐怖气场来自这样的家伙。
追龙面无表情,只是将头低得更深。
“这老家伙实在太老了,脑袋已经不太清楚,喜欢胡言乱语,别放在心上。”
夏对旁边的维尔薇和梅比乌斯说道。
梅比乌斯侧过头去,冷声说道:“哼,确实是个聒噪的老头,不会以为有人会因为被当做夏的恋人而高兴吧?”
只见维尔薇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她:“啊?不,不可以高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