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田屋的侧房中
清水一新与阿吾待在一起。
后院空地还有血迹,不适合练剑,清水一新就在房间内俯卧撑锻炼身体,增加臂力,为了增加难度,他让阿吾侧坐在背上加大重量。
“一新哥,我们结婚以后,你是准备生三个还是生四个。”
阿吾的脑洞差点让清水一新一口气没缓过来,他强撑着把手臂挺直,然后才说。
“生那么多,你带得过来吗?”
“当然可以了,我在吉原一直带阿花她们,十几个姐妹不也管的过来么。”
“那不一样。”
“哪里不一样,听话的就给她们多吃点夸两句,不听话就打手心不给吃饭,这套下来,谁都会乖乖的听话。”
“带姐妹和带孩子不一样。”
“怎么不一样了,你说说看。”
“小姐妹,吃饭。小宝宝,喝奶。能一样吗!”
“哪里色了,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,带孩子很麻烦。”
“小新就是好色,说到喂奶的话题,俯卧撑的速度都快了好几倍。”
“说话啊小新,不然我就乱动了!”
自作自受的阿吾果然重重摔了一跤,小新怕她受伤起身去护,却被带着一起摔倒在地。两人手脚纠缠在一起,两人扭抱在一起,躺在地上爬不起来。
清水抱怨的朝着阿吾望去,只见阿吾满脸通红,就象喝了酒一样。双眼大大的、圆圆的,睫毛忽闪,都快要滴出水来,呼出的气带着地瓜的甜味。额角散乱着青丝,红扑扑的小脸蛋掩不住下巴与脖子的白淅,目光顺着望去。
“阿吾,你什么时候长大了。”
纸门拉开,看见两人样子的儿媳妇吓得叫了一声,赶紧把门拉上。
“我什么都没看见,千万别杀我灭口。”
“阿梨姐,别耍宝了!”
“哈哈哈,某人阴谋诡计没得逞,气急败坏了。”
“我要杀了你!”
“哈哈哈,救命啊,阿吾采花不成要灭口了。
清水一新稍微躺了会,才站了起来。
“呼,下次不能和阿吾在一起时锻炼,完全没有一点效果。”
第二天,张孔堂来人,邀请清水一新与阿吾前去小住。
桑婆婆的儿媳妇们围着阿吾嘀嘀咕咕说个没完,还时不时的传出嘿嘿嘿的奸笑声,阿吾被说的满脸通红,却又舍不得离开,白了清水一新一眼,然后继续交头接耳起来。
桑婆婆面带淡淡微笑,眯着眼看着清水一新。
“清水桑,我家的儿媳妇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“没有的事,说到底,是我应该好好感谢桑婆婆一家。”
“呵呵呵,不要客气,各取所需,你也付过报酬了。”
“清水桑,你走前我有些话还是忍不住要告诉你。”
“恭听指教。”
“你的人生才开始,未来的路还很长,无论何时都不要忘记,你在后院练剑时的本心。
人的一生,很长也很短,身在其中,总会忘记自己要干什么。
也许到老了才会知道,每段路都有它的意义,如果你不曾忘记自己的初衷,终究会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。”
桑婆婆又压低声音道:“小家伙,正雪干的事你最好不要接触太深,找个机会和小丫头去乡下好好的生活吧,生四个孩子比较好,互相之间不要岁数隔得太大,这样兄弟间还能有个照应。”
清水一新猛地抬起头,盯着桑婆婆,认真的点点头:“婆婆的话,我会记住的。”
告别永田屋的路上,阿吾哭的有些伤心,张孔堂的名声很管用,清水一新一路上发现好几波吉原的人,都是瞠目结舌的望着自己与阿吾,却不敢上前一步。
由井正雪是故意在白天邀请清水一新上门做客,大张旗鼓的路上走,某种意义上也是刻意告诉别人,他在庇护清水一新。
清水一新这才明白为什么桑婆婆要说那样的话,由井正雪确实是位了不起的君子,这份人情清水一新记下了。
橘梗屋与张孔堂实际距离并不远,但是带路的师范代故意绕远路,给别人看见。
等走到了张孔堂,阿吾早就忘记了伤心,从包裹里摸出橘梗堂送的红豆馅点心,塞在嘴里吃的很快活。
“这样吃,你也不怕胖。”
“不怕,反正你都要我,而且阿梨姐她们说,丰满一点的女人生孩子会比较容易。”
江户是座超级大城,城内人口足足有一百万,作为一座建在冲积平原上的城市,江户最不缺的就是河道。
无数河道贯穿江户,河道上有着众多船只载人运货,匆匆忙忙穿梭于城镇间。
大河上还有屋形船行驶,上面挂着吉原的灯笼,船内一位长相异常妖艳的女人拿着旱烟管,慵懒的斜躺在船里,她下巴特别尖,鼻翼上有颗美人痣,衣服特别清凉,里面若隐若现的白腻春光,更是让人惊心动魄。
此刻她却没心情卖弄风骚,只是远远看着在桥上通行的清水一新和阿吾,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。
“夫人,要不要派出刺客?”
“不是,我的意思是咱们吉原游廊的威信不容沾污。”
“切,吉原游廊有什么威信。吉原做的是皮肉生意,用身体交换钱的人,谁会在乎他的威信。”
“算了?为什么算了,吉原不需要威信,那是因为吉原的人只相信钱。既然张孔堂想为清水一新出头,那就安排一下,让由井大师给我们一个交代。”
“哈哈,张孔堂的油水,可要比清水一新多多了。这次我们占理,一定要榨出足够的油水才行。”
“由井正雪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,先回去,找上头人出面才能拿捏住他。”
“对对对,上面人每年拿我们那么多油水,也该让他们出面干点事情、出点力。”